唔……”
錦兒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天：“你的確比山洞里那些人聰明，不過可惜，你猜錯了。”
秦天眼神沒有什么波瀾，依舊平淡地盯著錦兒。
“我的確是冥河尊者的人。”
錦兒笑瞇瞇地看著秦天，坦誠地說出自己的身份：“準確來說，我是他的女兒，雖然我自己也不想承認，但從血脈上來講，我身上，的確留著那老頭子骯臟的血。”
秦天微微挑眉：“聽你這意思，你跟冥河尊者不對路？”
“是啊。”
錦兒坦誠地點點頭，依舊笑嘻嘻道，“我應該就是世人口中常說的逆女，因為這二十多年來，我幾乎每天，都在想著該怎么弄死那老頭子。”
秦天雙眼微瞇，眼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。
錦兒則是道：“你的推測對了九成，蕭北玄是那老頭子安排進無涯宗的棋子，目的也確實是為了千魂獻祭大陣，不過我很好奇，你是怎么把陣眼帶走的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秦天眉頭微微皺起。
從他了解的情況來看，錦兒在詐死之后，偽裝成了那寡言中年人，幾乎只是不到一刻鐘的功夫，就重新去到了趙伯陽一行人身邊。
按說，她應該是沒有機會跟蕭北玄聯系的。
不然。
自己離開千魂殿主殿的時候，應該正好跟對方迎頭撞上。
“喏。”
錦兒指尖光芒一閃，手中多出一塊巴掌大的傳訊玉符。
她隨手將玉符丟給秦天。
秦天思索了一陣，從第二識海中，分出一道精神力掃過。
下一刻。
他的識海中便傳出了蕭北玄的聲音：“師姐，計劃有變，陣眼被人救走，我懷疑她還在秘境中，麻煩你配合我尋找她的下落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秦天將傳訊玉符丟了回去。
“進入這秘境的，一共有四幫人。”
錦兒漫不經心地說道，“這些人里面，趙伯陽這些人，應該是最有希望接觸到你的，所以我選擇了他們，實際上，我本來是打算，跟你一同進入秘境的。”
秦天微微一怔，而后馬上猜到了什么：“前一天晚上的殘魂，是你驅使的？”
“沒錯。”
錦兒并未否認，而是淡然一笑道：“我本打算，等你陷入危險當中，再伺機接近你，不過我沒想到，接近三萬殘魂，竟然一點都沒為難到你。”
秦天眼角微微抽搐。
照這么說來，對方盯上自己的時間，恐怕比想象中還要早。
“那你現在想怎樣？”
秦天神情只是略微波瀾，轉眼又恢復了平淡，不動聲色地看著錦兒。
錦兒淡淡道：“千魂獻祭大陣，只要陣法和獻祭者沒有出問題，不管是誰來當這個陣眼，都無所謂，只不過是實力強弱的細微區別罷了。”
秦天眉頭微皺。
這時。
剛被丟回錦兒手里的傳訊玉符，突然亮起急促的光芒。
錦兒隨意一瞥，竟是絲毫不避諱秦天，直接激活了傳訊玉符，讓里面蕭北玄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“尸傀出現問題，上千尸傀被人斬殺，生命力被吸干了，疑似……疑似有同道中人摘了我們的桃子。”
蕭北玄的聲音冰冷無比。
錦兒微微一怔。
過了一瞬。
她才反應過來，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天：“你做的？”
秦天沒有回答，只是不置可否地看著對方。
錦兒的神色頓時變了。
“我本打算，從這里試試你的本事，再決定是拉你入伙，還是先解決了你，再去想辦法破壞那老頭子的計劃，現在看來，倒是我小看你了。”
錦兒目光異樣地看著秦天。
同時。
她抬起纖纖玉手，隔空打了一個響指。
山洞之中。
原本還在同眾人廝殺的十幾人，像是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般，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動作，身體同時軟倒下去，癱在地上沒了任何動靜。
秦天皺眉看向錦兒。
錦兒卻道：“我雖是那老頭子的女兒，不過，我若告訴你，我從未主動殺過一個人，你信嗎？”
秦天微微挑眉：“你猜？”
錦兒頓時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：“我小孩子啊還猜？”
秦天淡淡道：“你殺沒殺過人，跟我有什么關系？”
錦兒微微一怔，旋即笑得更加花枝招展：“我不信你看不出來，我其實……是想拉你入伙，或者說，你我結盟。”
“理由？”
秦天沒有直接拒絕，但也沒有答應，只是平淡地看著錦兒。
“你我有相同的立場，我自從在娘親遺留的書札上，知道自己的身世后，便立誓要殺那老頭子。”
錦兒眼神凌厲。
秦天不動聲色地看著他：“”
“此事說來話長。”
錦兒幽幽嘆了一口氣。
“說來話長那就別說了。”
秦天淡然掃了她一眼，沒給對方長篇大論的機會，而是道：“蕭北玄此人，我不算了解，不過我猜，我若是他，定會第一時間封死秘境的出入口。”
話音剛落。
只見遠處無數遁光沖天而起，齊齊朝著千魂殿秘境出入口的方向飛去。
錦兒并不驚訝，秦天連她的身份都能猜出來，能想到這些，并不算什么意外的事情。
她凝眉看著秦天：“那你有什么打算？”
秦天神色平淡：“合作可以，但僅限于秘境之內，而且，我要看到你的投名狀。”
錦兒目光復雜地看著秦天。
半晌。
她輕笑一聲道：“蕭北玄人頭，算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
秦天神色平淡如水，語氣毫無波瀾道：“如果你能殺了蕭北玄，合作的事情，我們可以進一步確定，但若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……”
他的話并未說完。
不過。
秦天相信，對方應該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。
果然。
錦兒露出了幾分沉吟的神色。
過了片刻。
她才道：“沒問題。”
秦天沒有再說話。
實際上。
他很清楚，這些言語上達成的約定，比什么都蒼白無力。
一旦對方真有心要針對自己，這口頭上的約定，約束力無限接近于零。
“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秦天不動聲色地看向錦兒。
對方既然決定要跟自己連手，想必應該已經有了計劃。